正文卷 第364章 忧思成疾
皇宫里守卫森严,但风陌还是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,轻松躲避了他们的巡视。
顾寸言视线扫视了一圈,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。
或许是跟在师父的身后,他并没有见到过风陌所说的那个法阵。
这里确实地形复杂,他也没有细看,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风陌的身后。
“小心点,我们的旁边就是法阵,误入者,死无葬身之地!”
顾寸言心里一个激灵,向着自己的右边看去。看上去什么也没有,跟左边的场景没什么不同。
可正因为这样,才显得可怕。
杀人于无形!
等过了法阵之后,顾寸言才出声询问道:“师父,为何法阵设在此处?”
风陌头也没回,继续向前方走着。“为了预防像我们这样擅自闯入的人,它的前面就是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。
每逢异变,陛下都会第一时间知道。”
他望向了那处,一片黑暗,陛下今夜并不在此处。不过也是好消息,说明蓝溪国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。
而此时的陛下正在太后娘娘的寝宫,他焦急的望着面前正在把脉的太医。
床上躺着的老人,发丝如雪、双鬓斑白,呼吸孱弱的静躺着。
太医把完脉之后,在陛下面前跪下,恭敬道:“陛下,太后娘娘忧思成疾,这是心病。药也只能是缓解,不能完全根治。”
“知道了,下去吧!”
太医走后,他在床边坐下,望着床上的老人。其他的闲杂人等全在殿外候着,心里也不免担忧。
这好生生的,突然人就病倒了,着实闹的人心惶惶,唯恐陛下降罪。
太后悠悠转醒,望着面前的人,想笑却又无力,开口也是气若游丝。
“哀家也没什么大事,怎么将你惊扰了过来?”
陛下没什么好气道:“是没什么大事,就是突然晕倒了而已。母后,您还在想着溪玥?她不会再回来了!”
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沉重,又或许是被人一语点醒,太后的眼里瞬间变得晦暗。
陛下轻叹了一口气,“母后,您这是何必呢?溪玥走了也好。当年我们想插手,您和父皇硬是拦下了我们。
当时她肯定以为我们全都放弃了她,到现在也不愿回来。”
“父皇也是,等人走了,他才开始后悔!下了一道那样的命令。直到最后合上眼睛之前,嘴里念叨着还是溪玥的名字。”
太后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,“你不懂,你父皇的阻拦是他这一国之君该做的,这是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。
临到终了的念叨,只是作为一位父亲对于子女的思念。那一刻他不再是这一国的君王,而是一位父亲。”
陛下垂眸沉默了良久,“这些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?”
“你们不知情也好,这样溪玥埋怨的就只有哀家和你的父皇了。”
说着说着她似是又想起来从前,“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,不懂身上担负着什么,怨不得她。
她现在应该过的很好,应该也像你一样有了自己的骨肉。”
想到这里,她的眼里又有一丝笑意。
“母后,若是没有了当年的那位姑娘,蓝溪国真的会覆灭吗?”
太后眼神示意他不可重提,他也只能作罢,只是还是心有存疑。
“母后也不用担心,当年父皇也按照了那位姑娘的要求做好了一切,我们不算是愧对她,只能算是各取所需。”
“哀家也没有担心过,那位姑娘,哎,不提也罢。”
“那您好生养着身体,朕明日再过来。”
太后点了点头,随后闭上了双眼。
陛下走到殿外,对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沉声说了一句,“好生侍候着,要是再有什么闪失,自己提头来见!”
他甩了甩衣袖,转身离开了。
看来是母后对他们太好了,竟然晕倒之后都没有及时发现!
自妹妹走后,国师的二徒弟也消失了,这中间牵扯到了什么,他们也并没有明说,算是默认。
好在妹妹也不是自己独自一人。
这边风陌带着顾寸言来到了齐伯的住处,两人仔细观察了周边的环境,并没有被人发现。
他小心翼翼的敲响了齐伯的房门,眼睛向着四处观察着。
躺在床上的齐伯听见了动静,还以为是风疏,毕竟能夜晚找来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?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前几天还深夜找他饮酒。
他还以为是思念他的师父,也很心疼,便陪着他喝。
但他好歹是老人家吧,不似从前了,这把老身子骨真的经不起折腾。
他将熄灭的烛火重新点燃,向着房门走近。一打开门,刚要说些什么不喝了之类的话,一看眼前的人是风陌。
这睡意也醒了不少,再仔细看了一眼,发现就是风陌,他并没有看错。
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,由于逆着光,他也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“怎么突然来了?还趁别人睡觉的时候来。不知道我这把年纪了,经不起折腾了吗?”
风陌听出了齐伯的打趣,“来带着徒弟看看您,您不是想见吗?”
齐伯一听,原来他身后的人是他的徒弟啊,立马将人拉进了屋子里,仔细瞧了瞧。
顾寸言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,对上了他的视线喊了一声“齐爷爷”。
齐伯高兴极了,点头答应。
风陌一个人站在门口实在是受不了门外的冷风了,直接走进来,将门关上了。
齐伯一见他进来,就笑着说道:“你这徒儿收的好,长相俊朗,甚是讨喜。甚至比你这当年还要······”
“齐伯,您这是喜新厌旧啊。”
齐伯只好噤了声,他才不背这罪名呢。本来就是更胜一筹,他在心里默默的补上。
“这么晚过来,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?说吧,齐伯能帮的肯定帮。”
风陌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,齐伯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,不免感到稀奇。
只好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顾寸言,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。
“石海死了。”
齐伯脸色大变,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思了。“怎么可能?石海可是一直守在风苍身边的,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
他不敢置信的望向了风陌。
“齐伯,您在仔细想想,您真的在宫内见过石海吗?”
齐伯想了一圈之后,挫败的摇了摇头,他确实没再见过石海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石海一向是在风苍身边的,他只听从风苍的命令。”
顾寸言将之前遇见石海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讲给齐伯听了,齐伯再一次被震惊到了,仍是不敢相信。
“无声?他的确是在国师府做事。他怎么可能会杀死石海呢?他可是听从······”
风陌接过了齐伯的话,说道:“他是师兄的人,是吗?”
“确实是,但是你们也不能怀疑风疏,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?他在风苍身边最久,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?”
风陌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,“齐伯,其实我怀疑师父他并没有死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胡话呢?我是亲眼见到他在我们面前闭上双眼、了无生气的,总不能是我看错了。”
“齐伯,我也相信自己的双眼。”
顾寸言见两人僵持不下,只好提议道:“既然如此,去国师府一探究竟不就清楚了?”